刘嘉铭 2010年9月16日 早上 8点15分 |
大马日前夕,4名原住民从砂拉越千里迢迢踏足西马的槟岛,在别开生面的砂碧(Sape)音乐盛会上,弹奏出一首首被当权者压迫的悲歌,盼可缩短东马与西马的距离,促进两地的平衡发展。
对他们而言,大马日原应具备的“独立”意义已被当权者的利益骑劫,仅残留下承诺“跳票”、土著被发展剥削及撕裂传统生活模式的辛酸史。
他们4人是在马来西亚选举观察网络(MEO-Net)与14个公民社会组织的邀请下,昨晚在民主空间举办一个别具生面的马来西亚日庆祝会。结果,共吸引近100名民众捧场。
这次受邀的组合是来自砂州的柏拉甲(Belanga),其中2位是砂碧弹奏者,1位舞蹈员和1位歌唱者。除了加央族文化协会主席米库鲁杨(Miku Loyang),表演队伍成员包括其夫人祖娜莎兰(Juna Saran)、女婿兼加央歌唱好手彬格迪朗(Bengoh Telang)及一名本南弹奏者古拉库艺(Kilah Kuit)。
投票纠正错误是最佳方案
米库鲁杨昨午在马来西亚选举观察网络的总协调黄文强陪同下,接受媒体联访时坦承,916大马日对他而言没特别的意义。
他质问,如果首长及政府如此富裕,何以任由低下层的人民在贫苦中受罪,导致拥有丰富自然资源的砂拉越沦为全马最贫困的州属。
“但这是谁的错?也是我们咎由自取,因为一直投选他们。杀了他们仅会令我们被监禁,最好还是在大选时静悄悄地在对的地方划叉。”
但是,他表示,支持在野党的选民屡被刁难,相信在更多年轻人登记选民后才有望改朝换代。
生活悲困与殖民时期无别
彬格迪朗则认为,东马成功争取独立原本应该是一件被祝福的美事,但他们却未享受到此成果,颇叫人伤感。
“实在难想像,有什么比现况更悲伤,生活不再像当初一样富有希望。”
他表示,在双溪阿刹生活的情况不进反退,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可在森林耕种,捕捉山猪或采集其他水果食用,现仅拥有狭小及不适合耕种的土地。
“现在的生活,似乎与殖民时代没有分别。”
政府一再以拖字诀拒赔偿
同样离开巴雷河上游到双溪阿刹的米库鲁杨感叹,巴贡水坝计划对原住民造成了深远的苦痛,政府以拖字诀拒赔偿他们的做法更令人担忧。
在1999年搬至双溪阿刹前,米库鲁杨拥有一片10英亩的土地,彬格迪朗则有6片土地,其中一片面积约22英亩。
米库鲁杨表示,政府目前仅每户赔偿3英亩的种植地,被拆毁的房屋、小亭子及原住民习俗地都未获得分毫赔偿。
“不仅如此,果树的赔偿价格也被降低,从每棵52令吉50分减至13令吉。”
不满让路发展却恩将仇报
米库鲁杨接着指出,阿萨河现共住有1万2000名居民,欲索赔者都需上庭诉讼,而他们也正寻求各界的援助。
他追溯说,政府当年曾告诉他们,如果肯腾空原住民习俗权益地,让路给巴贡水坝,就可获得发展,如新房子、医院、学校等基本设施。
“但10年一晃而过,当局仍未兑现承诺缴付赔偿。”
“拆了旧屋没赔偿,新屋却要我们给钱,怎样说得过去。我们已屈服让步,政府未予以善待,反过来这样报复我们?”
要等国阵输了才兑现承诺?
据其统计,如果政府按照协议,共有8名家庭成员的他应获得高达300万令吉的赔偿。他跟彬格迪朗揶揄说,砂拉越政府曾夸口在巴贡水坝建竣后,他们当中有两百人将摇身一变成百万富翁,结果现在一个都不见踪影。
米库鲁杨表示,由于他们尚未获3英亩土地的地契,因此他仍坚持在州土地上耕种,因为两者其实并没有分别。
“他们要我们一再地等,甚至等到选举来临。但国阵赢后也一样没有(兑现承诺),那是否要等他们输呢?”
彬格迪朗表示,一些穷人妥协接受了“缩水版”的赔偿,也有一些人坚持打官司,甚至在去世后仍没拿到应得得赔偿。
游牧族仅获赔祖坟搬迁费
来自穆兰的本南人古拉库艺的处境更悲惨,他表示,除了每个祖坟获得3000令吉的赔偿,他至今一无所获。
古拉库艺仍未彻底告别穆兰,目前定居在双溪阿刹是要陪伴在该地求学的孩子。
由于穆兰的本南人过着游猎牧的生活,且视整片森林为习俗地,他们原本每户应获得一笔50万令吉的赔偿,但依然未见兑现。
《当今大马》上周跟随资深媒体人周泽南与其纪录片制作团队,到双溪阿刹和巴贡水坝实地考察。这个重置区位于砂拉越内陆地区的加帛省,距离最靠近的沿海大城市民都鲁大约140公里,需要乘坐四轮驱动车大约2个小时半才能抵达。
转载自《当今大马》
http://www.malaysiakini.com/news/1427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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